第三十二章 一更 想追回他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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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幾個女人離開後，白淑儀哄著魏美姿回了魏家，雖然心裏對這個頭腦單純的小姑子有些不以為然，但誰叫自己的男人寵著呢，她也唯有拿出耐心來伺候。
李倩和白衣翩翩一道回去，幾家都住在漢水院，隔著並不太遠，晚上八點多，路上掛滿了燈籠，照耀著兩旁的景致，朦朧而美好。
只是無人欣賞。
李倩神色淡淡，無心言語，她被魏浩然喊去吃飯的目的是什麽，一猜就知道，無非是為了自己哥哥，如今漢水院裏的勢力擺的再清楚不過，除卻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那幾家，目前活躍的是八家，正當權的是寧家，可是寧家只有一女寧洛丹，沒人繼承家業，寧洛丹嫁給邱震，那麽寧家就成了邱家最大的助力，也是邱震上位最大的依仗。
邱家也想拉攏李家，她心裏明白，只是父親的心思難猜，模糊不清，倒是跟秦家走得近，這是因為父親年輕時是秦老爺子帶出來的兵。
可秦燁無心那個位子，不然，秦燁若是想爭，或許，真沒邱家和魏家的事了。
就目前的形勢來看，邱家和魏家不相上下，邱家有寧家，暗處或許也在拉攏其他世家，而魏家呢，走得是親情的路子，白家，郁家，羅家，都跟魏家沾親帶故，或許還真傾向他……
她在心裏思量著，不由想起她哥李鈺說的一句話，“哪家的爭奪都跟你無關，不參與，不觀望，更別想著趁火打劫、坐收漁翁之利，誰都不是傻子，所以別把別人當傻子，不然，傻得一定是自己。”
頭腦一個激靈，她哥這是早就警告她跟這些人都保持距離了？
就如江家一樣，明明還可以爭一爭，可江老爺子硬是讓江小七去做了生意，活的不也瀟灑自在？
“小倩！”
耳邊，響起白衣翩翩的聲音，悅耳動聽，猶如天籟，即便自己同為女人，都忍不住耳朵一麻，下意識的朝她看去，朦朧的夜色裏，那張堪稱絕色的臉美的像落入塵世間的仙子，任何男人看了都會為之沈淪著迷吧？
“小倩，你怎麽了？”白衣翩翩頓住步子，關切的問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耀著最打動人心的真誠。
李倩回神，笑著搖搖頭，“沒什麽，就是被你迷得有點恍惚，翩翩，這麽多年不見，你美的更有殺傷力了，讓我等凡夫俗子情何以堪？”
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，其實李倩長得也很出眾，五官明艷大氣，一頭利落的短發，讓她看起來英氣勃勃，盡顯軍人世家的風範。
只是在白衣翩翩面前，就失色了幾分。
白衣翩翩聞言，擡手摸上自己嬌嫩的俏臉，苦澀一笑，“長得再美又如何？四哥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，對他來說，只有陸家四小姐才是好的。”
李倩眼眸閃了閃，沒有接話。
白衣翩翩看著她，淒楚的咬咬唇，“小倩，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回來的錯了？我就該待在幸福島一輩子、再也不踏足雍城半步對不對？”
“怎麽會呢？你爺爺年紀大了，膝下又只有你一個孫女，你回來陪他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嘛，只是……”李倩聲音頓住，後面的話不好說了。
白衣翩翩接口，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你覺得我回來的晚了一步對嗎？”
李倩沈默，沈默也是默認，沒錯，在她看來，白衣翩翩確實回來的晚了，如果秦燁沒有遇上陸拂桑，或許兩人真有可能，但偏偏有了陸拂桑這個意外，秦燁那樣的性子，不近女色，那對陸拂桑就絕不會是逢場作戲只是玩玩而已，肯定是動了真格的了，年三十晚上的煙火，驚艷了整個雍城，也震動了漢水院所有的人，如果說她之前還對秦燁和陸拂桑有點懷疑，經過昨晚，她是堅信那就是真愛了。
那麽討好一個女人，不是真愛還能是什麽？
講真，她也是羨慕的，慶幸她不愛慕秦燁，不然看了那一慕，該多嫉妒？
而最該嫉妒的白衣翩翩卻像是無所覺，白天還拉著她說了好多開心的事，能隱忍至此，要麽就是不愛秦燁，要麽就是已經能偽裝到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了。
所以，魏美姿那個小傻子才會經常被白衣翩翩當戧使喚，就如剛才……
白衣翩翩不知道她心裏翻湧過這麽多情緒，見她不語，難過的道，“是，我是該早些回來的，我不該自負，以為四哥不會喜歡上其他女人，以為他會念著我跟他青梅竹馬的那些年，我真傻，他去幸福島看我的時候，我就該把他留下來的，平白給了別人機會……”
聞言，李倩訝異的問，“四哥去幸福島找過你？”
白衣翩翩點頭，“嗯，幾個月前，四哥在幸福島住了十幾天。”
李倩若有所思。
白衣翩翩擡眸，像是要求到什麽保證一樣，“小倩，你說我還能把四哥的心追回來嗎？”
李倩扯了下唇角，“這個我哪裏能知道？四哥的性子，你不是最清楚嗎，他一旦決定的事，誰也沒辦法改變。”
白衣翩翩臉色一白，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沒有機會了對嗎？”
李倩委婉的道，“翩翩，我覺得你該珍惜眼前人。”而不是繼續沈淪在那端根本無望的單戀裏，如果秦燁喜歡，早在十幾年前就留下你了，何必等到現在？
比起秦燁，她倒是覺得郁墨染更合適。
至少，郁墨染當初是真心憐惜過白衣翩翩的，漢水院的人都知道，奈何那時候白衣翩翩眼裏只有秦燁，根本看不到郁墨染的好，後來還因為這事，讓秦燁和郁墨染原本的一對好兄弟反目成仇，也是令人唏噓。
白衣翩翩聽了她的話，輕輕咬著唇瓣，眼底浮上淚意，“你是想要我接受六哥嗎？可我心裏只有四哥，勉強和六哥在一起，對他並不公平……”
李倩想翻白眼了，其實她覺得依著之前郁墨染看到她的反應，就算白衣翩翩想接受了，郁墨染都未必會歡喜，這些日子，郁墨染可是和陸拂桑走得也很近，當年愛戀的心還在不在原地都難說了。
她忽然覺得沒什麽想說的了。
奈何，白衣翩翩拿她當傾訴者，還在繼續，“小倩，你說四哥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？前些日子，美人坊和蝶變的爭鬥，所有人都以為是我讓鶯鶯做得，其實不是的……”
聞言，李倩倒是有些驚異，因為她也覺得是白衣翩翩的授意，不然黃鶯吃飽了撐的去找蝶變的麻煩？倆家是對手不錯，可那麽多年沒杠上，今年就撕破臉了？“那是黃鶯自己的主意？”
白衣翩翩哀哀的嘆道，“鶯鶯也許有為我出氣的意思，可更多的原因，還是蝶變有些欺人，你也知道，同行是冤家，競爭是難免的，原本還算相安無事，可自從那次比賽美人坊贏了後，蝶變就開始針鋒相對了，憑良心說，蝶變的設計也不錯，可美人坊更勝一籌啊，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，但蝶變覺得不服氣，這才有了後來新年酒會上的事，陸四小姐風光無兩，七哥、五哥、六哥都去給她助陣，鶯鶯被壓的幾乎擡不起頭來，鶯鶯也是驕傲的，你讓她怎麽受得了？這才有了之後的還擊……”
這番說辭聽起來合情合理。
但是李倩，畢竟不是魏美姿，她不動聲色的笑笑，“商業上的競爭我也不太懂，不過這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吧。”
白衣翩翩搖搖頭，“但四哥那裏過不去。”
“那不然呢？”李倩有些耐心不夠用了，她纏著自己到底想說什麽？
白衣翩翩期待的看著她，“小倩，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？”
李倩心裏一沈，“幫什麽？”
“幫我給四哥解釋一下。”
李倩笑了，“翩翩，不是我不願幫你，而是，我跟四哥也不熟啊。”
“我明白，我不是讓你直接找四哥，明天你只要陪我一起去趟秦家就行。”
“明天初二，我得陪我媽走外婆家。”
“我知道，下午等你回來好麽？咱們一起去看廖奶奶，再喊上姿姿，小時候，廖奶奶可是最疼咱們幾個的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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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白衣翩翩分手後，李倩回了家就給她哥打電話，那端李鈺聽了後，很一本正經的道，“別摻和這些事，能躲多遠就多遠，免得惹事上身。”
李倩煩悶道，“可是推不掉啊，你也知道翩翩的媽跟咱媽當年是手帕交，幫了咱家不少，她倒是沒挾恩圖報，但我若是拒絕，她肯定會想法子從媽那裏下手。”
李鈺默了幾秒，然後道，“那你就跟著去做做樣子，別給她當戧使。”
“這個我明白，我就怕姿姿那小傻子會拎不清，你是不知道今晚上姿姿為她叫屈說的那些話啊，把魏三哥都惹急眼了，狠狠訓斥了她一頓，哭的可厲害呢，我還是頭一回見三哥發脾氣。”
“你沒亂說話吧？”
“沒有，我記著你囑咐的事呢。”
“記得就好，漢水院的女兒家就你們幾個，一個比一個嬌貴，但是再嬌貴，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，恃寵而驕，總有被打臉的時候。”
“嗯，我懂，不過哥，你覺得四哥和那個陸四小姐真的能走到最後嗎？我瞅著翩翩對四哥的執念比起以前更深了，想讓她放手，只怕很難。”
那端李鈺沈沈道，“四哥的事，咱們不要妄加去議論，至於翩翩……，明天你看著她點，如果她要用什麽手段，你給四哥提個醒。”
“啊？我可沒那本事，算了，哥，我還是睜只眼閉只眼好了，如果四哥避不開翩翩的手段，那就說明他和她還是有緣，至於陸拂桑，只能說她倒黴吧。”
“你這丫頭！”
“好啦，不說別人了，你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“明天！”
……
翌日，初二，依著習俗，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探親。
陸家一大早就忙活起來，聽說韓霽月要來，他和陸鈴蘭訂了婚，也算是陸家的女婿了，選今天上門在情理之中，不過陸明瑾沒留在家待客，他陪梁玉珊回娘家去了。
陸拂桑在西院聽說這事時，有點訝異，依著她大伯對韓家的重視，怎麽能讓陸明瑾陪媳婦兒回娘家呢？陸明瑜雖說也能陪客，但庶子的身份總歸顯得怠慢了。
還是天樞跟她解釋了，“梁紫萱的父親剛剛升任了署長，梁玉姍一家也跟著水漲船高了，韓家再厲害也只是生意場上的人，還得靠官場上的人吃飯。”
陸拂桑想起梁紫萱和梁玉姍堂姐妹的關系，遂恍然，她大伯一家看來是上定了邱家這條大船了，不管是韓家還是梁家，都拴的緊緊的。
不過，秦燁沒那個想法，所以這些都跟她無關。
這天，她陪著父母、小姨回了南墅灣。
南墅灣離著京城有些遠，天樞開車，一路風馳電掣，還用了近兩個小時。
這裏屬於鄉下，難得還保留著傳統的村落風貌，很多房子都上了年頭，外墻看起來破敗不堪，但所幸周圍有樹木掩映，倒是別有味道。
陸拂桑頭一回來，沒多少感受，跟她哥走在後面，四下隨意的打量著，不過她媽和小姨神情就顯得激動多了，從下了車就不停的回憶著當年。
走到她們小時候住的老房子時，倆姐妹熱淚盈眶。
看到這一幕，陸拂桑不由感慨，秦燁收買人心的手段真是讓人望塵莫及，把她媽和小姨哄熨帖了、打動了，這間接的也取悅了她。
連陸明瑯都看出門道來，“拂桑，你家秦燁這是一下子討好了咱家所有人啊，你看，媽高興了，咱爸就高興，咱倆更欣慰，全部陣亡，還連帶著小姨，一個不落。”
陸拂桑但笑不語。
陸明瑯又自顧自的嘟囔道，“我也得學著點，只用一招，就能搞定她全家……”
聞言，陸拂桑唇角的弧度僵住，想起她媽的話來，覺得有必要提醒下，卻又不能太直接，“哥，你和楚凰昨天去哪兒玩啦？真去賞花了？”
陸明瑯一下子不自在起來，“在院子裏隨便溜達了下。”
“那有傭人看見嗎？”
“啊？有幾個，怎麽了？”
陸拂桑笑笑，“沒事兒，就是想著孤男孤女在一塊，傭人們看見了，難免會想三想四的瞎琢磨，她們又喜歡亂傳話，指不定就傳到長輩們的耳朵裏去了。”
陸明瑯眼眸閃了閃，“然後呢？”
陸拂桑清了下嗓子，“你倆是真的要談嗎？若不是，還是主意點好，免得讓人誤會。”
陸明瑯蹙眉，“我說了，要對她負責的，別人看見了又有什麽關系？我又沒做過分的事……”
陸拂桑瞥了眼遠處，她父母和小姨已經進了屋裏，她這才道，“哥，我的意思是，你和楚凰的事，暫時還是不要公開吧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咳咳，你不怕人家的父母不同意啊？”
“他們為什麽會不同意？”
陸拂桑幽幽的看著他，不忍心說。
陸明瑯自己說出來，“是不喜歡我嗎？覺得咱家身份不夠對不對？我又只是個沒錢沒權的小警官，配不上楚家的千金小姐是不是？”
陸拂桑心裏一酸，“哥……”
但陸明瑯沒有任何難受，說那些話時神色很平靜，甚至見她心疼了，還笑了笑，“拂桑，別擔心我，我從來沒有覺得庶子的身份就低人一頭，更沒有覺得當一個小警官就自卑，不管站在誰面前，我都能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板，哪怕是秦燁，我也不覺得自己差了什麽，所以，我不以為自己配不上楚凰。”
“哥，我當然能理解，我也相信你，在我眼裏，你比漢水院裏的公子哥還出眾，但是……”
陸明瑯截過話去，“但是別人不這麽想對不對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可是我不在乎他們怎麽想啊。”
“那如果楚凰在乎呢？”陸拂桑小心翼翼的問，“她若是在乎這些呢？”
陸明瑯很自然的道，“她若是在乎，就不是我想要負責的人了。”
陸拂桑差點被這話打動了，但是，“哥，你說的有道理，但是，楚凰畢竟是楚家的小姐，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，感情濃烈時，吃什麽都是美味，但終有一天會轉淡，屆時，你，你拿什麽對她？”
陸明瑯認真的道，“拿我的心，一顆丈夫對妻子的愛護之心，我是沒法給她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，但我可以守護疼愛她一輩子。”
“那萬一她……受不了呢？”
陸明瑯想了想，“我覺得她不會。”
“那假如你倆真在一起，別人質疑你吃軟飯呢？”
陸明瑯聞言眨巴下眼，茫然問，“我為什麽要吃軟飯？我又不要楚家的錢，我自己有工資的。”
“那你不會生氣？”
陸明瑯笑了，“我才不會為不相幹的人生氣，別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唄，我問心無愧就好啦。”
陸拂桑噎了下，“哥，你真的不介意在婚姻裏，女強男弱？”
陸明瑯搖搖頭，“不介意啊，我媳婦兒比我厲害，我不是該覺得很自豪嗎？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是她瞎操心了，她媽也想多了，她哥完全沒有那個直男的概念嘛。
……
中午，在南墅灣吃的飯，冰箱裏居然有食材，想來又是秦燁安排的，郝美芳下廚，做了一大桌子，因為高興，還破例喝了幾杯酒。
返回陸家時，已經三點了，坐車也是件累人的事，陸拂桑剛想趟床上歇會兒，就接到了楚凰的電話，“嫂子，跟你說件事，你可別氣哈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楚凰懊惱道，“我今天不是走外婆家嗎，一上午都好好的，結果，剛才，那誰來了……”
陸拂桑平靜的問，“誰來了？”
楚凰低聲道，“白衣翩翩，不過，不是她自己，還有魏美姿和李倩，她們三個一起來的，漢水院裏年輕一輩，就她們三個姑娘，所以小時候很受寵的，我外婆對她們也不錯，所以，攆都沒法攆，但是我表哥上樓去了，誰也沒搭理，我就是給你說一聲，可千萬別生氣啊……”
陸拂桑笑笑，“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？”
“嘿嘿，我這不是擔心你會多想嗎，好啦，不跟你說了，我得回客廳去看著點，省得她們背後亂講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剛掛了電話，秦燁又給她打了過來，接起來第一句話就是，“媳婦兒，楚凰那丫頭給你通風報信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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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，陸拂桑慢條斯理的拉長了音道，“是啊，害怕了吧？不能做壞事懊惱了吧？”
那端，秦燁氣笑，“草，爺有什麽怕的？爺還怕她不給你通風報信呢，爺是懊惱她快了一步，搶了爺表忠心的機會。”
陸拂桑輕哼了聲，“馬後炮。”
秦燁正經臉，“句句肺腑之言。”
陸拂桑自然心裏是信他的，所以拿他開起玩笑來，毫無壓力，“聽楚凰說，你的小青梅去了，你躲開合適嗎？姐最是大方不過，準你在樓下待客。”
“媳婦兒，摸著良心說。”
“摸著良心，也是這一句，你不用刻意避開，顯得姐多小氣似的。”
“真不吃醋？”
“嗯……”
秦燁幽怨了，“媳婦兒，你對爺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微弱了？哪有讓自己的爺們陪其他女人的？”
陸拂桑慢悠悠的道，“我這不是在給你樹立榜樣嗎，以後我若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，你可要記得拿出我今天的這番大度來，我相信你對她沒有情分，所以放心你們相處，同理，也希望你能信任我。”
“爺做不到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，你也不要大度了，把爺牢牢拴在你身上，哪個女人都不能看。”
陸拂桑哼笑，“說的我是有多稀罕你一樣，還有，我要是那般要求你，才是真擡舉那些對你別有用心的女人了，你既對她們無意，我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？”
“媳婦兒，爺聽了你這番話，絲毫不覺得欣慰感動，相反，有點小受傷。”秦燁半真半假的道，“足見你對爺的感情還遠遠不夠深。”
“你才知道啊？”
“拂、桑！”
喊出這倆字，就意味著某人認真了。
陸拂桑哼唧一聲，放軟聲音，“行啦，逗你的，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，至於白衣翩翩，我要是把她當回事，我才是輸了，所以，別那麽緊張，適度的相處，我並不在意。”
如果，她以後真讓秦燁和其他的女性都保持距離，相信，秦燁的家人也會有意見，適當的吃醋是可以的，但是醋過了頭，就會惹人不喜。
而且，女人醋勁太大，未免有種不識大體、無理取鬧、心胸狹隘之感，她陸拂桑才不要把自己置身於那麽卑微不堪的境地。
掛了電話，陸拂桑也不想歇了，拿出陸宗信給她的那個盒子，打開來一樣樣的看著，時而皺眉，時而沈思，開始勾畫自己的商業王國……
而那端，秦燁卻有些坐立不安，隨手拿了本書，然而，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
陪他一起上樓來的楚鳳見了，就忍不住笑道，“表哥，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樣呢，至於嗎？表嫂不是說了，完全相信你，你還緊張什麽？”
秦燁睨他一眼，“你懂什麽？我寧願她看的緊緊的，也不想她這麽識大體、懂分寸。”
楚鳳不解，“為什麽？識大體、懂分寸的女人更值得肯定好麽？我最煩那種神經兮兮整天盯著丈夫的女人了，丈夫跟別的女人說句話就能疑神疑鬼好半天，動不動就查手機盤問，恨不得自個兒的丈夫周圍一個雌性生物都沒有，也不想想，那可能嗎？男人就好比手裏的沙子，攥的越緊，流的越快，到最後，才是什麽都剩不下。”
秦燁哼了聲，“你覺得拂桑是那種女人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“是啊，她不是，她太冷靜、理智，進退有據。”
“這樣不好麽？”
秦燁不答反問，“如果蘇玉兒對你這樣，你會覺得好麽？”
聞言，楚鳳苦笑起來，“表哥，你還真會捅刀子，我前些天都去相親了，她都沒說什麽，我是故意的，就像刺激她一下，可是呢，她半分不介意。”
秦燁哼笑，“知道這滋味了吧？男人有時候就是犯賤，女人管的狠了煩，可女人管的松了也不會覺得舒坦，女人冷靜理智，有時候不是識大體，而是因為她們愛的不夠深。”
楚鳳默了。
秦燁又道，“當然，還有一種可能，那就是比起男女的小情小愛，她們還有自己更看重的東西，比如事業，比如自我，她們太有想法，太獨立，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，所以，她們是不會分太多精力在這上面的，蘇玉兒想來也是如此，比起你，她更想把蘇家發揚光大。”
楚鳳郁郁道，“表哥，別總捅我刀子了行麽？難道表嫂就不是了？”
秦燁高深莫測道，“所以，我得想法子爭寵了。”
“呃？爭寵？跟嫂子的事業？咳咳，想什麽法子？”說出來，他也學習學習。
秦燁卻賣起關子，“以後你就知道了。”
……
樓下客廳裏，沙發上坐著的都是女人，秦雲亭還未回國，秦家姑爺楚南飛陪著秦老爺子去書房下棋，江瑤琴本就話不多，又是長輩，便只坐著品茶。
張羅著待客的就只能是廖玉鳳了，她喜歡熱鬧，所以給小輩們拿了一堆好吃的，擺滿了茶幾，“翩翩，姿姿，小倩，你們別客氣啊，拿著吃呀……”
“謝謝秦奶奶！”
幾人應和著，屬魏美姿最親熱，不過，論笑得有親和力，還是白衣翩翩，她挨著江瑤琴坐，身子微微靠過去一些，顯得姿態很親昵。
楚凰見了，只想翻白眼，她防著白衣翩翩跟外婆套近乎，所以，拉著她媽霸占了外婆身邊的兩個位子，誰知，人家就去討好舅媽了。
以前，她怎麽沒看出她這麽有心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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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倩神色淡淡，無心言語，她被魏浩然喊去吃飯的目的是什麽，一猜就知道，無非是為了自己哥哥，如今漢水院裏的勢力擺的再清楚不過，除卻已經退出歷史舞臺的那幾家，目前活躍的是八家，正當權的是寧家，可是寧家只有一女寧洛丹，沒人繼承家業，寧洛丹嫁給邱震，那麽寧家就成了邱家最大的助力，也是邱震上位最大的依仗。
邱家也想拉攏李家，她心裏明白，只是父親的心思難猜，模糊不清，倒是跟秦家走得近，這是因為父親年輕時是秦老爺子帶出來的兵。
可秦燁無心那個位子，不然，秦燁若是想爭，或許，真沒邱家和魏家的事了。
就目前的形勢來看，邱家和魏家不相上下，邱家有寧家，暗處或許也在拉攏其他世家，而魏家呢，走得是親情的路子，白家，郁家，羅家，都跟魏家沾親帶故，或許還真傾向他……
她在心裏思量著，不由想起她哥李鈺說的一句話，“哪家的爭奪都跟你無關，不參與，不觀望，更別想著趁火打劫、坐收漁翁之利，誰都不是傻子，所以別把別人當傻子，不然，傻得一定是自己。”
頭腦一個激靈，她哥這是早就警告她跟這些人都保持距離了？
就如江家一樣，明明還可以爭一爭，可江老爺子硬是讓江小七去做了生意，活的不也瀟灑自在？
“小倩！”
耳邊，響起白衣翩翩的聲音，悅耳動聽，猶如天籟，即便自己同為女人，都忍不住耳朵一麻，下意識的朝她看去，朦朧的夜色裏，那張堪稱絕色的臉美的像落入塵世間的仙子，任何男人看了都會為之沈淪著迷吧？
“小倩，你怎麽了？”白衣翩翩頓住步子，關切的問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耀著最打動人心的真誠。
李倩回神，笑著搖搖頭，“沒什麽，就是被你迷得有點恍惚，翩翩，這麽多年不見，你美的更有殺傷力了，讓我等凡夫俗子情何以堪？”
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，其實李倩長得也很出眾，五官明艷大氣，一頭利落的短發，讓她看起來英氣勃勃，盡顯軍人世家的風範。
只是在白衣翩翩面前，就失色了幾分。
白衣翩翩聞言，擡手摸上自己嬌嫩的俏臉，苦澀一笑，“長得再美又如何？四哥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，對他來說，只有陸家四小姐才是好的。”
李倩眼眸閃了閃，沒有接話。
白衣翩翩看著她，淒楚的咬咬唇，“小倩，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回來的錯了？我就該待在幸福島一輩子、再也不踏足雍城半步對不對？”
“怎麽會呢？你爺爺年紀大了，膝下又只有你一個孫女，你回來陪他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嘛，只是……”李倩聲音頓住，後面的話不好說了。
白衣翩翩接口，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你覺得我回來的晚了一步對嗎？”
李倩沈默，沈默也是默認，沒錯，在她看來，白衣翩翩確實回來的晚了，如果秦燁沒有遇上陸拂桑，或許兩人真有可能，但偏偏有了陸拂桑這個意外，秦燁那樣的性子，不近女色，那對陸拂桑就絕不會是逢場作戲只是玩玩而已，肯定是動了真格的了，年三十晚上的煙火，驚艷了整個雍城，也震動了漢水院所有的人，如果說她之前還對秦燁和陸拂桑有點懷疑，經過昨晚，她是堅信那就是真愛了。
那麽討好一個女人，不是真愛還能是什麽？
講真，她也是羨慕的，慶幸她不愛慕秦燁，不然看了那一慕，該多嫉妒？
而最該嫉妒的白衣翩翩卻像是無所覺，白天還拉著她說了好多開心的事，能隱忍至此，要麽就是不愛秦燁，要麽就是已經能偽裝到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了。
所以，魏美姿那個小傻子才會經常被白衣翩翩當戧使喚，就如剛才……
白衣翩翩不知道她心裏翻湧過這麽多情緒，見她不語，難過的道，“是，我是該早些回來的，我不該自負，以為四哥不會喜歡上其他女人，以為他會念著我跟他青梅竹馬的那些年，我真傻，他去幸福島看我的時候，我就該把他留下來的，平白給了別人機會……”
聞言，李倩訝異的問，“四哥去幸福島找過你？”
白衣翩翩點頭，“嗯，幾個月前，四哥在幸福島住了十幾天。”
李倩若有所思。
白衣翩翩擡眸，像是要求到什麽保證一樣，“小倩，你說我還能把四哥的心追回來嗎？”
李倩扯了下唇角，“這個我哪裏能知道？四哥的性子，你不是最清楚嗎，他一旦決定的事，誰也沒辦法改變。”
白衣翩翩臉色一白，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沒有機會了對嗎？”
李倩委婉的道，“翩翩，我覺得你該珍惜眼前人。”而不是繼續沈淪在那端根本無望的單戀裏，如果秦燁喜歡，早在十幾年前就留下你了，何必等到現在？
比起秦燁，她倒是覺得郁墨染更合適。
至少，郁墨染當初是真心憐惜過白衣翩翩的，漢水院的人都知道，奈何那時候白衣翩翩眼裏只有秦燁，根本看不到郁墨染的好，後來還因為這事，讓秦燁和郁墨染原本的一對好兄弟反目成仇，也是令人唏噓。
白衣翩翩聽了她的話，輕輕咬著唇瓣，眼底浮上淚意，“你是想要我接受六哥嗎？可我心裏只有四哥，勉強和六哥在一起，對他並不公平……”
李倩想翻白眼了，其實她覺得依著之前郁墨染看到她的反應，就算白衣翩翩想接受了，郁墨染都未必會歡喜，這些日子，郁墨染可是和陸拂桑走得也很近，當年愛戀的心還在不在原地都難說了。
她忽然覺得沒什麽想說的了。
奈何，白衣翩翩拿她當傾訴者，還在繼續，“小倩，你說四哥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？前些日子，美人坊和蝶變的爭鬥，所有人都以為是我讓鶯鶯做得，其實不是的……”
聞言，李倩倒是有些驚異，因為她也覺得是白衣翩翩的授意，不然黃鶯吃飽了撐的去找蝶變的麻煩？倆家是對手不錯，可那麽多年沒杠上，今年就撕破臉了？“那是黃鶯自己的主意？”
白衣翩翩哀哀的嘆道，“鶯鶯也許有為我出氣的意思，可更多的原因，還是蝶變有些欺人，你也知道，同行是冤家，競爭是難免的，原本還算相安無事，可自從那次比賽美人坊贏了後，蝶變就開始針鋒相對了，憑良心說，蝶變的設計也不錯，可美人坊更勝一籌啊，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，但蝶變覺得不服氣，這才有了後來新年酒會上的事，陸四小姐風光無兩，七哥、五哥、六哥都去給她助陣，鶯鶯被壓的幾乎擡不起頭來，鶯鶯也是驕傲的，你讓她怎麽受得了？這才有了之後的還擊……”
這番說辭聽起來合情合理。
但是李倩，畢竟不是魏美姿，她不動聲色的笑笑，“商業上的競爭我也不太懂，不過這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吧。”
白衣翩翩搖搖頭，“但四哥那裏過不去。”
“那不然呢？”李倩有些耐心不夠用了，她纏著自己到底想說什麽？
白衣翩翩期待的看著她，“小倩，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？”
李倩心裏一沈，“幫什麽？”
“幫我給四哥解釋一下。”
李倩笑了，“翩翩，不是我不願幫你，而是，我跟四哥也不熟啊。”
“我明白，我不是讓你直接找四哥，明天你只要陪我一起去趟秦家就行。”
“明天初二，我得陪我媽走外婆家。”
“我知道，下午等你回來好麽？咱們一起去看廖奶奶，再喊上姿姿，小時候，廖奶奶可是最疼咱們幾個的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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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二更送上 我不在乎
跟白衣翩翩分手後，李倩回了家就給她哥打電話，那端李鈺聽了後，很一本正經的道，“別摻和這些事，能躲多遠就多遠，免得惹事上身。”
李倩煩悶道，“可是推不掉啊，你也知道翩翩的媽跟咱媽當年是手帕交，幫了咱家不少，她倒是沒挾恩圖報，但我若是拒絕，她肯定會想法子從媽那裏下手。”
李鈺默了幾秒，然後道，“那你就跟著去做做樣子，別給她當戧使。”
“這個我明白，我就怕姿姿那小傻子會拎不清，你是不知道今晚上姿姿為她叫屈說的那些話啊，把魏三哥都惹急眼了，狠狠訓斥了她一頓，哭的可厲害呢，我還是頭一回見三哥發脾氣。”
“你沒亂說話吧？”
“沒有，我記著你囑咐的事呢。”
“記得就好，漢水院的女兒家就你們幾個，一個比一個嬌貴，但是再嬌貴，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，恃寵而驕，總有被打臉的時候。”
“嗯，我懂，不過哥，你覺得四哥和那個陸四小姐真的能走到最後嗎？我瞅著翩翩對四哥的執念比起以前更深了，想讓她放手，只怕很難。”
那端李鈺沈沈道，“四哥的事，咱們不要妄加去議論，至於翩翩……，明天你看著她點，如果她要用什麽手段，你給四哥提個醒。”
“啊？我可沒那本事，算了，哥，我還是睜只眼閉只眼好了，如果四哥避不開翩翩的手段，那就說明他和她還是有緣，至於陸拂桑，只能說她倒黴吧。”
“你這丫頭！”
“好啦，不說別人了，你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“明天！”
……
翌日，初二，依著習俗，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探親。
陸家一大早就忙活起來，聽說韓霽月要來，他和陸鈴蘭訂了婚，也算是陸家的女婿了，選今天上門在情理之中，不過陸明瑾沒留在家待客，他陪梁玉珊回娘家去了。
陸拂桑在西院聽說這事時，有點訝異，依著她大伯對韓家的重視，怎麽能讓陸明瑾陪媳婦兒回娘家呢？陸明瑜雖說也能陪客，但庶子的身份總歸顯得怠慢了。
還是天樞跟她解釋了，“梁紫萱的父親剛剛升任了署長，梁玉姍一家也跟著水漲船高了，韓家再厲害也只是生意場上的人，還得靠官場上的人吃飯。”
陸拂桑想起梁紫萱和梁玉姍堂姐妹的關系，遂恍然，她大伯一家看來是上定了邱家這條大船了，不管是韓家還是梁家，都拴的緊緊的。
不過，秦燁沒那個想法，所以這些都跟她無關。
這天，她陪著父母、小姨回了南墅灣。
南墅灣離著京城有些遠，天樞開車，一路風馳電掣，還用了近兩個小時。
這裏屬於鄉下，難得還保留著傳統的村落風貌，很多房子都上了年頭，外墻看起來破敗不堪，但所幸周圍有樹木掩映，倒是別有味道。
陸拂桑頭一回來，沒多少感受，跟她哥走在後面，四下隨意的打量著，不過她媽和小姨神情就顯得激動多了，從下了車就不停的回憶著當年。
走到她們小時候住的老房子時，倆姐妹熱淚盈眶。
看到這一幕，陸拂桑不由感慨，秦燁收買人心的手段真是讓人望塵莫及，把她媽和小姨哄熨帖了、打動了，這間接的也取悅了她。
連陸明瑯都看出門道來，“拂桑，你家秦燁這是一下子討好了咱家所有人啊，你看，媽高興了，咱爸就高興，咱倆更欣慰，全部陣亡，還連帶著小姨，一個不落。”
陸拂桑但笑不語。
陸明瑯又自顧自的嘟囔道，“我也得學著點，只用一招，就能搞定她全家……”
聞言，陸拂桑唇角的弧度僵住，想起她媽的話來，覺得有必要提醒下，卻又不能太直接，“哥，你和楚凰昨天去哪兒玩啦？真去賞花了？”
陸明瑯一下子不自在起來，“在院子裏隨便溜達了下。”
“那有傭人看見嗎？”
“啊？有幾個，怎麽了？”
陸拂桑笑笑，“沒事兒，就是想著孤男孤女在一塊，傭人們看見了，難免會想三想四的瞎琢磨，她們又喜歡亂傳話，指不定就傳到長輩們的耳朵裏去了。”
陸明瑯眼眸閃了閃，“然後呢？”
陸拂桑清了下嗓子，“你倆是真的要談嗎？若不是，還是主意點好，免得讓人誤會。”
陸明瑯蹙眉，“我說了，要對她負責的，別人看見了又有什麽關系？我又沒做過分的事……”
陸拂桑瞥了眼遠處，她父母和小姨已經進了屋裏，她這才道，“哥，我的意思是，你和楚凰的事，暫時還是不要公開吧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咳咳，你不怕人家的父母不同意啊？”
“他們為什麽會不同意？”
陸拂桑幽幽的看著他，不忍心說。
陸明瑯自己說出來，“是不喜歡我嗎？覺得咱家身份不夠對不對？我又只是個沒錢沒權的小警官，配不上楚家的千金小姐是不是？”
陸拂桑心裏一酸，“哥……”
但陸明瑯沒有任何難受，說那些話時神色很平靜，甚至見她心疼了，還笑了笑，“拂桑，別擔心我，我從來沒有覺得庶子的身份就低人一頭，更沒有覺得當一個小警官就自卑，不管站在誰面前，我都能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板，哪怕是秦燁，我也不覺得自己差了什麽，所以，我不以為自己配不上楚凰。”
“哥，我當然能理解，我也相信你，在我眼裏，你比漢水院裏的公子哥還出眾，但是……”
陸明瑯截過話去，“但是別人不這麽想對不對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可是我不在乎他們怎麽想啊。”
“那如果楚凰在乎呢？”陸拂桑小心翼翼的問，“她若是在乎這些呢？”
陸明瑯很自然的道，“她若是在乎，就不是我想要負責的人了。”
陸拂桑差點被這話打動了，但是，“哥，你說的有道理，但是，楚凰畢竟是楚家的小姐，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，感情濃烈時，吃什麽都是美味，但終有一天會轉淡，屆時，你，你拿什麽對她？”
陸明瑯認真的道，“拿我的心，一顆丈夫對妻子的愛護之心，我是沒法給她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，但我可以守護疼愛她一輩子。”
“那萬一她……受不了呢？”
陸明瑯想了想，“我覺得她不會。”
“那假如你倆真在一起，別人質疑你吃軟飯呢？”
陸明瑯聞言眨巴下眼，茫然問，“我為什麽要吃軟飯？我又不要楚家的錢，我自己有工資的。”
“那你不會生氣？”
陸明瑯笑了，“我才不會為不相幹的人生氣，別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唄，我問心無愧就好啦。”
陸拂桑噎了下，“哥，你真的不介意在婚姻裏，女強男弱？”
陸明瑯搖搖頭，“不介意啊，我媳婦兒比我厲害，我不是該覺得很自豪嗎？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是她瞎操心了，她媽也想多了，她哥完全沒有那個直男的概念嘛。
……
中午，在南墅灣吃的飯，冰箱裏居然有食材，想來又是秦燁安排的，郝美芳下廚，做了一大桌子，因為高興，還破例喝了幾杯酒。
返回陸家時，已經三點了，坐車也是件累人的事，陸拂桑剛想趟床上歇會兒，就接到了楚凰的電話，“嫂子，跟你說件事，你可別氣哈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楚凰懊惱道，“我今天不是走外婆家嗎，一上午都好好的，結果，剛才，那誰來了……”
陸拂桑平靜的問，“誰來了？”
楚凰低聲道，“白衣翩翩，不過，不是她自己，還有魏美姿和李倩，她們三個一起來的，漢水院裏年輕一輩，就她們三個姑娘，所以小時候很受寵的，我外婆對她們也不錯，所以，攆都沒法攆，但是我表哥上樓去了，誰也沒搭理，我就是給你說一聲，可千萬別生氣啊……”
陸拂桑笑笑，“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？”
“嘿嘿，我這不是擔心你會多想嗎，好啦，不跟你說了，我得回客廳去看著點，省得她們背後亂講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剛掛了電話，秦燁又給她打了過來，接起來第一句話就是，“媳婦兒，楚凰那丫頭給你通風報信了吧？”
☆、三更送上 想法子爭寵
聞言，陸拂桑慢條斯理的拉長了音道，“是啊，害怕了吧？不能做壞事懊惱了吧？”
那端，秦燁氣笑，“草，爺有什麽怕的？爺還怕她不給你通風報信呢，爺是懊惱她快了一步，搶了爺表忠心的機會。”
陸拂桑輕哼了聲，“馬後炮。”
秦燁正經臉，“句句肺腑之言。”
陸拂桑自然心裏是信他的，所以拿他開起玩笑來，毫無壓力，“聽楚凰說，你的小青梅去了，你躲開合適嗎？姐最是大方不過，準你在樓下待客。”
“媳婦兒，摸著良心說。”
“摸著良心，也是這一句，你不用刻意避開，顯得姐多小氣似的。”
“真不吃醋？”
“嗯……”
秦燁幽怨了，“媳婦兒，你對爺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微弱了？哪有讓自己的爺們陪其他女人的？”
陸拂桑慢悠悠的道，“我這不是在給你樹立榜樣嗎，以後我若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，你可要記得拿出我今天的這番大度來，我相信你對她沒有情分，所以放心你們相處，同理，也希望你能信任我。”
“爺做不到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，你也不要大度了，把爺牢牢拴在你身上，哪個女人都不能看。”
陸拂桑哼笑，“說的我是有多稀罕你一樣，還有，我要是那般要求你，才是真擡舉那些對你別有用心的女人了，你既對她們無意，我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？”
“媳婦兒，爺聽了你這番話，絲毫不覺得欣慰感動，相反，有點小受傷。”秦燁半真半假的道，“足見你對爺的感情還遠遠不夠深。”
“你才知道啊？”
“拂、桑！”
喊出這倆字，就意味著某人認真了。
陸拂桑哼唧一聲，放軟聲音，“行啦，逗你的，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，至於白衣翩翩，我要是把她當回事，我才是輸了，所以，別那麽緊張，適度的相處，我並不在意。”
如果，她以後真讓秦燁和其他的女性都保持距離，相信，秦燁的家人也會有意見，適當的吃醋是可以的，但是醋過了頭，就會惹人不喜。
而且，女人醋勁太大，未免有種不識大體、無理取鬧、心胸狹隘之感，她陸拂桑才不要把自己置身於那麽卑微不堪的境地。
掛了電話，陸拂桑也不想歇了，拿出陸宗信給她的那個盒子，打開來一樣樣的看著，時而皺眉，時而沈思，開始勾畫自己的商業王國……
而那端，秦燁卻有些坐立不安，隨手拿了本書，然而，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
陪他一起上樓來的楚鳳見了，就忍不住笑道，“表哥，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樣呢，至於嗎？表嫂不是說了，完全相信你，你還緊張什麽？”
秦燁睨他一眼，“你懂什麽？我寧願她看的緊緊的，也不想她這麽識大體、懂分寸。”
楚鳳不解，“為什麽？識大體、懂分寸的女人更值得肯定好麽？我最煩那種神經兮兮整天盯著丈夫的女人了，丈夫跟別的女人說句話就能疑神疑鬼好半天，動不動就查手機盤問，恨不得自個兒的丈夫周圍一個雌性生物都沒有，也不想想，那可能嗎？男人就好比手裏的沙子，攥的越緊，流的越快，到最後，才是什麽都剩不下。”
秦燁哼了聲，“你覺得拂桑是那種女人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“是啊，她不是，她太冷靜、理智，進退有據。”
“這樣不好麽？”
秦燁不答反問，“如果蘇玉兒對你這樣，你會覺得好麽？”
聞言，楚鳳苦笑起來，“表哥，你還真會捅刀子，我前些天都去相親了，她都沒說什麽，我是故意的，就像刺激她一下，可是呢，她半分不介意。”
秦燁哼笑，“知道這滋味了吧？男人有時候就是犯賤，女人管的狠了煩，可女人管的松了也不會覺得舒坦，女人冷靜理智，有時候不是識大體，而是因為她們愛的不夠深。”
楚鳳默了。
秦燁又道，“當然，還有一種可能，那就是比起男女的小情小愛，她們還有自己更看重的東西，比如事業，比如自我，她們太有想法，太獨立，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，所以，她們是不會分太多精力在這上面的，蘇玉兒想來也是如此，比起你，她更想把蘇家發揚光大。”
楚鳳郁郁道，“表哥，別總捅我刀子了行麽？難道表嫂就不是了？”
秦燁高深莫測道，“所以，我得想法子爭寵了。”
“呃？爭寵？跟嫂子的事業？咳咳，想什麽法子？”說出來，他也學習學習。
秦燁卻賣起關子，“以後你就知道了。”
……
樓下客廳裏，沙發上坐著的都是女人，秦雲亭還未回國，秦家姑爺楚南飛陪著秦老爺子去書房下棋，江瑤琴本就話不多，又是長輩，便只坐著品茶。
張羅著待客的就只能是廖玉鳳了，她喜歡熱鬧，所以給小輩們拿了一堆好吃的，擺滿了茶幾，“翩翩，姿姿，小倩，你們別客氣啊，拿著吃呀……”
“謝謝秦奶奶！”
幾人應和著，屬魏美姿最親熱，不過，論笑得有親和力，還是白衣翩翩，她挨著江瑤琴坐，身子微微靠過去一些，顯得姿態很親昵。
楚凰見了，只想翻白眼，她防著白衣翩翩跟外婆套近乎，所以，拉著她媽霸占了外婆身邊的兩個位子，誰知，人家就去討好舅媽了。
以前，她怎麽沒看出她這麽有心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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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單位有點忙，更新的少了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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